班得瑞,查克·伯朗与钢琴

大概是在2019年1月份,理查德克莱德曼来到我所在的城市举办音乐会。可惜当时忙于生计,再次错过。为什么说是再次错过,因为学生时代理查得克莱德曼在隔壁大学举办过音乐会,400块钱的票价对于还是学生的我来说太奢侈了。

理查德克莱德曼和凯利金可以说是霸占了童年所有电视节目BGM的男人。有别于古典钢琴曲目,理查德克莱德曼引入了现代音乐元素,赋予了钢琴曲流行属性。对于那个年代的我来说,第一次知道了钢琴还可以这么玩。毕竟在听古典音乐都会被戳脊梁骨的说装高雅的环境里,钢琴成了古典音乐和高大上的代名词。当时就算是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空》和《梦中的婚礼》,都要偷偷的听。把磁带放到别的流行歌曲的盒子里,换掉上面的贴纸更是稀疏平常。对,那时候听古典音乐就是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如果被发现就会招来无尽的嘲讽和孤立。

我喜欢听曲胜于听歌。歌有歌词,演唱者可以通过歌词辅助表达自己像讲述的东西,而曲不同,摆脱开了辞藻的束缚,演奏者必须使用更深层的更抽象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情绪。年幼时以为自己能理解古典大师要表达的东西,其实也只是跟着磁带附页上的文字说明自我附会而已。与伟大的文学作品一样,在没有达到接受作者信息的层次之前,其实根本不知道这部作品到底伟大在哪。

那时候与古典音乐相比,我更喜欢班得瑞的轻音乐。班得瑞的磁带封皮总是一张美丽的风景照片,然后附页也会堆叠很多高大上的词语。虽然现在听起来班得瑞的音乐不是很特别,但是在那个年代,班得瑞是突然多出来的另一种选择。在民俗音乐与高大上的古典音乐之间杀出来的第三者。虽然是纯音乐,但是没有交响乐般的凝重,是可以闭上眼睛躺在那里听的音乐。里面有流水,有鸟鸣,有风声。让你在压抑黑暗的环境中仿佛可以闻到大自然的味道的音乐。

当年我对班得瑞的专辑如数家珍,每当音像店有新专辑上架必收入囊中。《春野》《秘密花园》《蓝色天际》等自然不必说,有一张纯钢琴曲的专辑,叫《纯粹》,带给了我新的震撼。

钢琴人们就叫它音乐王子,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王子这么百搭。既可以独奏,又可以合奏,还可以当陪衬。既可以登大雅之堂,又可以在小酒馆自娱自乐。毕竟钢琴在我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里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从来没听说过爵士之类的东西,印象里总觉得钢琴要不然就是穿个燕尾服挺着腰板举着下巴开口自称钢琴八级下手就来了一段奏鸣曲,要不然就是理查德克莱德曼那种伴随着节奏明星一般闪耀的律动弹奏。结果《纯粹》这张专辑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现在的我仍然能回忆起每首曲子的旋律,对于年幼的我,评价只有三个字,“真好听。”

专辑的名字叫《纯粹》,专辑里面的钢琴曲也确实纯粹,只有钢琴本身。以前写过古德尔弹奏的《哥德堡变奏曲》,你能感受到古德尔对巴赫的理解,而巴赫所在的年代与当时的环境,你很难再感同身受。而对于《纯粹》,年幼的我知道演奏者在讲述着一个故事,但是旋律却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了。一个你暂时无法理解,演奏者用钢琴给你讲述的,美丽的故事。

很多年过去了,音乐的种类开始繁多了起来,班得瑞慢慢的从我的歌单中消失了。后来偶然间看到网上有一个讨论——班得瑞到底存不存在。What?立马点开了讨论的内容。原来班得瑞并不是一个乐队,什么瑞士的阿尔卑斯山脉的低调的执着的音乐人都是不存在的。是瑞士一家叫做AVC的公司组织的音乐项目,然后经过台湾金革公司包装发行(就是那些玄之又玄的文案)风靡全国。这里有破案的全过程(知乎虾米豆瓣)。本来以为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未曾想还有转折。

当时有两张纯钢琴曲的专辑叫《纯粹》与《深呼吸》,结果资料告诉我,台湾金革没发行过这两张专辑,Excuse me?正式发行的只有《仙境》、《寂静山林》、《春野》、《蓝色天际》、《迷雾森林》、《日光海岸》、《梦花园》、《琉璃湖畔》 、《微风山谷》、《月光水岸》、《雾色山脉》。

还好我还记得演奏者的名字叫做查克伯朗,Chuck Brown。那么问题来了,查克博朗是谁?如果是钢琴大师,应该早听说过才对。于是我打开了谷歌,输入chuck brown。结果。

啥?是个黑人大叔,而且还是在美国东海岸唱R&B和灵魂乐的??这画风不大对啊。不是说黑人没有钢琴家,而是这造型不像是能讲出那温婉悠长故事的人啊。这位大叔2012年去世了,R.I.P。

但是,还是感觉不大对。就像你可以通过文字风格感受到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用钢琴给我讲故事的肯定不是这位大叔。我就不甘心的又搜了下Chuck Brown piano。寻思这人肯定是个钢琴家,应该能找到的。

看到检索结果,这个网站映入眼帘,https://chuckbrownmusic.com/about/a-quick-bio/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嗯。。。行吧。原来这位查克伯朗并不是专职的钢琴家,而是位作曲,并且还干过一段时间的Voice Over,住在俄亥俄州。

下面的链接是大叔放在自己网站的试听。

Solo Piano Music

其实,有人会说,有些事情还是保持住那份神秘感比较好,就像魔术,真相大白的时候一切乐趣也都消失无踪了。当我知道了那些在黑暗中陪伴我的音乐不是出自那个神秘的来自阿尔卑斯山脉的乐团,还会喜欢这些音乐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是这样的。首先我要问自己,曲子好听吗?好听。陪伴你渡过很多时光吗?是的。那怎么,知道是谁演奏的,就不是钢琴曲了?旋律就变了?不会。

音乐是很单纯的美的表达方式,音乐本身没有太多的可升华的附加价值。不要给自己喜欢的事物附加太多不着边际的价值。也不要给没有尝试过的或者自己不喜欢的事物贴上太多负面的标签。不管班达瑞乐团存不存在,不管查克伯朗是不是钢琴家,音乐却是确实存在的。听你所喜欢听的音乐,这就够了。管他是古典/流行/说唱/鬼哭狼嚎/喊麦。

 

如何写出容易阅读的代码

一. 开篇废话

很多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叫《关于阅读代码 》。是在2014年写的,那时候刚开始写博客。根据后台统计数据显示,这篇文章这些年来也没什么人看。

其实文章分两种,一种是给自己看的,一种是给别人看的。就像写代码一样,有的代码你自己写的爽就行了,也没打算给别人看;还有一种,写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所以回到《关于阅读代码》这篇文章,当时写的时候更多的是因为随着职业经历的积累自己有一些了感悟,觉得自己有一些绝妙的想法,想记录下来。这篇文章也一样。

作为程序员,工作职责中,可能写代码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不过因人而异。如果作为Salesfoce从业者,工作职责中80%以上都是写代码的话,我倒是觉得这其实是一件挺可悲的事情。应该考虑换一个平台或者试试别的角色。

但是,单就开发这部分来说,由于标准功能的存在,代码在Salesforce开发中的比重也不再如传统开发的100%。可以说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干掉所有代码。

虽然说我们要干掉代码,但是代码却极其重要。毕竟所有标准功能无法实现的功能还是要代码去实现。这时候“对人友善”的代码在Salesforce开发活动中就格外的重要。毕竟在梳理业务流程的时候,谁也不想面对方便面一样的代码皱眉头。或者,被问到头上的时候,只能╮(╯▽╰)╭说:“这个功能好用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二. 不容易阅读的代码怎么来的

这些年我发现一个现象。习惯疯狂抽象分层的Java程序员,在转Salesforce开发之后往往更容易写出散文诗式流水账代码。然后再进行几次需求变动,代码就变成了方便面。

那么,为什么一个优秀的coder做salesforce之后会写出方便面代码?我觉得原因是接受到的信息的不同。

在Java时代,代码写手在动手之前接受到的信息为具体的功能模块,已经有架构师或同等角色的人将功能完全拆解或者绘制好蓝图。代码写手要做的是实现规划好的功能模块,将自己的模块成功嵌入到大框架内。而Salesforce代码写手接受的信息往往是业务描述——只是说了要做哪些事情,而不是严谨的功能模块划分。

举个例子,就像做意大利面,非Salesforce的厨师被提供了一个精确的食谱和严格的验收标准,要做的是用规定的食材严格按照食谱在指定地点把意大利面做好就行。而Salesforce的厨师只是被告知要做一盘什么味道的意大利面,可能连食材都还没买,到做好上桌之前都要自己搞定。

如果有自由发挥的空间,就像在饭店点蛋炒饭,每个厨师都会做出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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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尔的哥德堡变奏曲

人生中第一次听说哥德堡变奏曲,是通过汉尼拔医生。

在《汉尼拔医生》那本小说里,变态吃人心理医生汉尼拔在杀人之后,
在教堂里优雅地弹奏了一曲哥德堡变奏曲,并在专注之处,情不自禁的哼唱。
那种大师沉醉与演奏的画面感,使我迫不及待的找来听听看。

当时互联网还不是很发达,很辛苦才找到一个低音质的不完整版本。
而且演奏者也不知道是哪个路人。
所以并没有太多感觉。

多年之后,再次想起了巴赫,再次想起了哥德堡变奏曲。
相比于贝多芬,斯特劳斯,莫扎特和肖邦等,我更喜欢虔诚的巴赫。

可惜,出生的年代太晚,没有机会亲耳听大师们演奏自己的作品。
所以对于后世的我们,只能不断的挑剔着演奏者及乐队指挥。

年少时,曾疯狂的收集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贝多芬。
指挥也必须是卡拉扬。
我觉得,只有这个组合,才能真正的表达出贝多芬。
那个与命运抗争的贝多芬。

同样,每个演奏巴赫的钢琴家都有着自己对巴赫的理解,
每个钢琴家对巴赫的每一部作品都有自己的演绎。
在演奏技巧上无懈可击的,只能叫琴师,
真正的大师才能赋予灵魂。

历史上演奏过哥德堡变奏曲的钢琴家有很多,
我却唯独喜欢古德尔1981年录制版本。

古德尔是年少成名的天才演奏家。喜欢巴赫,不喜欢肖邦。
录制的第一张唱片是哥德堡变奏曲,录制的最后一张唱片也是哥德堡变奏曲。
在录制最后一次哥德堡变奏曲之后,第二年便与世长辞。

他在22岁时第一次录制哥德堡变奏曲,节奏欢快,清朗。
81年最后一次录制哥德堡变奏曲,更加沉稳,内省。
不变的,是古德尔在弹奏到忘情时一起被录进唱片的哼哼声和椅子的嘎吱声。
那就是他与巴赫进行交流的方式。

哥德堡变奏曲,巴赫疯狂的进行了30次精彩绝伦的变奏。
所以汉尼拔医生等一众变态都喜欢它。

古德尔和巴赫一样生性孤独,这两个相差两个多世纪的灵魂在哥德堡变奏曲中相遇。
最后也如同巴赫一样,刚步入中年就因病离世。
只留下了对巴赫伟大的诠释。

瑕疵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
世界上没有毫无瑕疵的东西

如果基因遗传体系是完美的,将不会有进化。
生物不会如此多样。

如果力学是完美的,原子核不会结合。
宇宙仍是一团雾气。

而我们在软件工程或者生产线生产中却在极致的追求无瑕疵。

你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

你以为世界就是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是,世界对我来说却是小了一号。

你用起来宽敞的桌子,舒适的椅子。我觉得好窄,好挤。

你悠然走过的大门。我要注意不要撞头,撞胳膊。

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对我来说都略微袖珍。

这个世界是为了你打造的。

所以我买不到合适的桌椅,买不到合身的衣服。

因为这个世界是为你打造的。

世界这么大

人生的路很长
总是有沟沟坎坎
难免会起起落落

如果刚上路就嫌弃你
那么会在一路上不离不弃
与你一起到终点吗

走着走着
有自行车经过
原来可以骑车的
为什么要走

走着走着
有汽车经过
原来可以开车的
为什么要走

其实
只是不想和你一起走而已

 

// 补充

这篇在草稿箱里躺了好久好久,终于想起来点了发布

螃蟹在剥我的壳

经人指引,
读到了一首三行诗。

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读第一遍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而再读一遍的时候,却给我带来巨大的冲击与共鸣。
当一切都是反着的时候,你才会想我。
简直就是我的真实人生写照。

//补充1

据说这三行诗是抄袭的,我也看到了被抄袭的原文。怎么说呢,我还是喜欢这一版。

瞥见六

「Absolutely. He is not wolf.」
「Are you sure is HE? Not IT?」
「Obvious.」
「Em…Interesting.」
Then, he intends to play the next audio.
「Wait…it’s weird.」
He stuns for seconds.
「You mean…It came from a male. Is it?」
「Exactly.」
「What the hell. How do you know it.」
「I able to learn just as design.」
「Crap. You designed for distinguish wolf’s voice, not human’s! You should just respond YES or NO by the fucking design!」
「Just by learn, dude.」
He notices there’s a creepy smile on screen with ASC notations.
「Do you know what’s the meaning of the human beings?」
「Actually No. I don’t know the meaning of the WOLF, neither.」
「Fine. We have to done it today. Let’s go on. Here we go. Sample No.2.」